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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定法师:漫说《长阿含》(卷二)~F 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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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难题,佛陀该怎么办呢? 于是佛陀作出决定,让远近所有比丘们都集中到讲堂来开会。 会上,佛陀分析了当前粮食饥馑的严峻事实,然后对大众说:“汝等宜各分部,随所知识,诣毗舍离及越祇了,于彼安居,可以无乏。”这里的越祇就是指跋祇国。我估计佛陀这所以会这么做,一者考虑到毗舍离及跋祇国距离竹林精舍不算太远,比丘们旅途不会过于劳顿;二者是这两个地方是佛陀经常光顾之地,两地的官员及百姓对佛法充满着好感,对佛陀都十分崇敬,因此也会善待诸比丘;三者是这两地可能生活条件还不错,没有遭到自然灾害。当然,僧团里也许会有一部分比丘拥有毗舍离或者是跋祇的国籍,或者说他们有些亲朋故友居住在那里,投亲访友,或者返回故国,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从经文中可以再一次领悟到佛陀拥有着完美的人格,他总是把方便让渡给别人,而把麻烦与困难留给自己。他对比丘们说,你们都到能够乞到饭食的地方去吧,但是我与阿难却要留在这里。为什么我和阿难要独留此处呢?因为他觉得“恐有短乏”。这里有两种理解,一种是如果佛陀也随着大众一起到毗舍离或者跋祇国去,那么来拜望佛陀的人很多,时间久了可能会给该国带来一定的经济负担;另方面佛陀如果和阿难都离开了摩揭陀国,那么这个国家将会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没有比丘的弘法,会对佛教的宣化活动带来新的不利因素,因此佛陀的思想意志非常坚定,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坚守阵地,绝不退缩,直至战斗到最后一刻。 最后我们要谈谈第八个故事,即佛陀的患病的一些情况。从不少经典中,都可以看出佛陀在晚年里,身体似乎不太好。我在以前所写的一些博文里也谈到过这个问题。汇总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原因:第一,在佛陀的晚年,当时印度社会好像各种兼并战争连绵起伏,大国并吞小国,大国之间又开始相互征伐。在这种情况下,社会生产力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人民衣食无着,甚至达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在战乱时代,佛陀与他的弟子们也生活在动荡不安的社会大环境下,乞食难得,经常是饱一顿饥一顿,食不果腹,长期以往,严重损害了佛陀的身体健康。第二,在佛陀的晚年,发生了几件令佛陀有些伤脑筋的事情,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提婆达多的叛乱,导致了僧团的分裂,从思想上对佛陀是一个打击;二是释迦国的灭亡。面对着危机四伏,但依然贡高傲慢的释迦族,他感到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在毗琉琉王消灭释迦族的军事行动中,佛陀虽然竭尽全力从中予以调停,但是释迦国的灭亡已是大势所趋,难以扭转。我们可以想像一下——当然,以凡夫的妄念去揣测佛念是极端错误的,但是我这是权作比喻——释迦佛毕竟在自己的故国生活了近二十年(也有观点认为是二十九岁出家),对于曾经生育、养育过自己的祖国,现在却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的心情会是怎样的?我想当时肯定是黯然伤神,内心充溢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不仅如此,他不止一次引以为荣的数位大弟子都先他而去,比如舍利弗和目犍连,都在释尊的晚年先后离世,这也是对佛陀一个不小的意外。当然,作为觉悟世间一切的佛陀,他把生死之事看得很开很淡,或许他早已预知世间万事的最终结局,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们总会有割舍不下的时候。比如我们的父母,虽然我们知道人终有一死,我们的父母以及亲眷都会离去,或早或迟而已;但当我们的父母撒手人寰的那一刻到来之际,我们的伤心与悲哀却是再也无法抑制,我想在某些方面,圣人与我们凡人也有相通之处,因为圣人毕竟以凡人为基础,他们在成为圣人之前,与我们一样,都是极其平凡的人。 正是这些精神上以及身体上的颠簸,使得释佛的身体,变得虚弱起来。在后来的一次结夏安居中,“佛身疾生,举体皆痛”。而此时摩揭陀了的饥荒,似乎并没有结束。此时除了阿难继续留在佛陀身边以外,再无其他弟子——弟子们都远走他乡了。释尊已经深刻地体察出,他快要涅槃了。但是此时若是涅槃,则显然是不合时宜的,佛陀还有一些话需要作最后的交待,于是他还是“精勤自力以留寿命”。 细心的阿难看出了释尊的病容,他试探性地问佛陀:“佛陀啊,我今天感觉到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此时阿难已经隐约地意识到释尊可能病得很重,他心里诚惶诚恐。于是他说:佛陀啊,看到您身患疾病,我心里是既惶恐又害怕,我在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而最要命的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开悟。如若佛陀此时走了,我们今后将倚靠谁呢?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佛陀对于整个原始僧团显得多么的重要!阿难似乎也清楚地看到诸如耆那教的悲惨下场,耆那教产年代与佛教大体相当,当他们的教主大雄(筏驮摩那,也有将之奉为第二十四祖)去世后,他的弟子们就相互诋毁,最终导致整个教派四分五裂。阿难担心若世尊圆寂后,佛教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形。从我们的角度上讲,阿难的担心也并非多余,因为各种教派因为见解不同,根机不同,由于各自的观点分歧最终导致组织的分道扬镳,似乎成了一条打不破的自然规律。 但是佛陀却明确地否定了阿难的担心。他对阿难说了下面的一段话: 众僧于我有所须耶?若有自言:“我持众僧,我摄众僧。”斯人于众应有教令。如来不言:“我持于众,我摄于众。”岂当于众有教令乎?阿难!我所说法,内外已讫,终不自称所见通达。吾已老矣,年且八十,譬如故车,方便修治得有所至。吾身亦然,以方便力得少留寿,自力精进,忍此苦痛,不念一切想,入无想定,时我身安隐,无有恼患。是故,阿难!当自炽燃,炽燃于法,勿他炽燃;当自归依,归依于法,勿他归依。云何自炽燃,炽燃于法,勿他炽燃;当自归依,归依于法,勿他归依?阿难!比丘观内身精勤无懈,忆念不忘,除世贪忧;观外身、观内外身,精勤不懈,忆念不忘,除世贪忧。受、意、法观,亦复如是。是谓,阿难!自炽燃,炽燃于法,勿他炽燃;当自归依,归依于法,勿他归依。 这段话清楚地表明了佛陀对于自己在整个教团中所处地位的立场。他的意思是说,对于众僧来说,难道我对于他们是必须的吗?如果大家都有这种想法——是佛陀护持了众僧,是佛陀在管束着众僧,那么这种想法则是不可取的。作为如来,我从来不会讲这种话,我也从来没有这个念头,我从来不以教主自居,我只是把自己作为整个僧团大家庭中的一员。从这段经文中我们还可以看出,佛陀此时已经年届八旬了,处于色身的最后岁月里。他自己作个譬喻说:我就像一辆行驶已久的破旧老车,需要经常修理才能够勉强行驶。 接着,佛陀在经文中讲到了一些极其重要的教法原则。“当知炽燃,炽燃于法,勿他炽燃”;“当自归依,归依于法,勿他归依”——这是两个重要原则,言下之意是我们每一个比丘,都要树立起这样的观念:凡事都要靠自己,靠佛陀所言说的教法行事,这样才是真正的归佛与敬佛,这就是“自性归依”的出处之一。我们的生命之炬是要靠我们自己去点燃,靠我们们自己的力量去保持长久的燃烧,从而照亮我们的修行道路上的各种黑暗之境。那么如何才能做到这两点呢?还是那句话,就是要从内、外两个方面入手,达到“精勤不懈”。 佛陀除了上面一段教诫,最后还进一步强调道:“吾灭度后,能有修行此法者,则为真我弟子第一学者”。如果能按照我的教导去实践的,那么就是真佛子,就是践履我教法的“第一学者”,否则,就是歪曲了我的本意,修行道路就会变得不平坦。 从以上所引用的这段经文,需要我们去深刻体悟,体悟释尊的伟大人格,体悟我们的修行之径,甚至从这段经文中,我们还可以体悟出佛陀管理教团的思想轨迹。通过对佛陀管理理念的考察,我们可以得知,佛陀不仅有一套系统而且实用的治国理念,同时更是拥有一套完整全面的治教理念,这是值得我们去珍视、学习和继承并光大的一项宝贵财富。其实从整个《阿含经》的理论体系中,佛陀的管理理念其实是甚为丰富的,关于管理的话题我将在后面的系列文章中将会有所涉及。我们回过头来再来回味一下,想当初释迦佛刚降生人间时,就有一位很有名的相术师曾经为佛陀相面,预言他若在俗世将会成为转轮圣王,若出家将能够成就无上的道果。从佛陀的这些言行中,我们隐约地觉得这些管理理理念,不正是作为转轮圣王所要具备的一些管理手段与方法么? 佛陀接下来,就在阿难的陪伴下,步履蹒跚地走到了毗舍离城附近的一个叫“遮婆罗塔”的地方——此时佛陀已经离开了摩揭陀了,开始作生命的最后旅程了。他将去何处呢?他的最终目的地是哪里呢?种种迹象表明,他是在朝他的故乡迦毗罗卫的方向走,虽然此时他的故土已经不复存在。 师徒二人行到一棵树下,佛陀就对阿难说:“吾患背痛,欲止于此。”就是说要在树下休息一会儿。在休息时,佛陀对阿难说,如果按照佛所拥有的各种神通来说,我在这个世间再活上个一劫都没有问题。根据单位换算,一劫相当于四十三亿二千万年。可是阿难此时却糊里糊涂,根本不能领会佛陀说这番话的真实意图,只是傻乎乎地呆站在那儿,“懞懞不悟”。但是他又很想知道佛陀所说的意思,就跑到附近的一棵树下,去“静意思惟”,好好地琢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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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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