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师:漫说《中阿含》(卷六)~C 三、教化病经--中国佛教法师开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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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定法师:漫说《中阿含》(卷六)~C 三、教化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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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化病经

  说法地点:祇树给孤独园

  主讲人员:舍利弗

  参加人员:给孤独长者等

  经中大意:本经叙述给孤独长者在于疾病危笃之时,请舍利弗为之说法。舍利弗乃前往慰问,并开示说。长者既因上信、善戒等,乃至正智十法,而得须陀洹果,就应更进而求证斯陀含、阿那含等果。长者因之而病得痊愈,并欢喜不已,而自说皈依佛的由来,和建造祇园精舍的经过。

  对于这部《教化病经》,我在这里主要想谈两个问题,一是佛陀对于患病如何医治的看法,二是祇园精舍的建造过程。对于后一个问题,相信大家都能耳熟能详,无须我多讲,到时我只是把一些重点谈谈即可。而对于前一个问题,我则需要费些笔墨。

  首先要说说这部经典的来龙去脉。

  关于这个给孤独长者,也就是须达长者的一些情况,佛经中记载得很多。从历史的眼光看,当时的摩揭陀国属于中印度,一般我们常说的“佛法难闻,中国难生”,这个“中国”,一般就是指以摩揭陀国为中心的中印度地区,这里是政治文化的中心,也是当时印度老牌的经济大国之一;而须达长者所居的拘萨罗国,则是新兴的经济大国与军事强国,在很多方面可谓后来居上,尤其是在经济贸易方面,可以说已经稳坐了当时古印度十六大国的第一把交椅。那么为什么拘萨罗国的经济发展如此迅猛呢?这个需要从历史的角度去分析。不过印度是一个不太注重历史的国度,它的很多历史事件都变得扑朔迷离,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有一点则不是容忽视的,就是各个国家,对于种姓问题似乎变得空前的一致——大家都比较保守。但是这种情况,随着工商业阶层的崛起,似乎开始松动起来。根据马克斯·韦伯的观点,他认为在印度的早期社会,随着大家占有财富的日益不均匀,很多先富起来的一代开始“僭夺更高种姓的礼仪责任,以获得更高等级的身份”,他认为,“掌握财富的不同是分割种姓社群的最常见原因,这是以放弃以前实行的内部通婚与同桌进餐为前提的”。就是说,随着财富天平的倾斜,种姓制度也开始发生改变,一些种姓虽然高贵,但是家道中落,自然也被同种姓的富人们所斜视,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也就是说,贫穷的高贵种姓,开始和富裕的低种姓攀起亲起来了——守着金钵却去要饭,有时也是常有的事情。而职业的改变,甚至是工作技巧的改变,也会引起种姓等级的变化。工商业发达了,人们对于技术含量高的行当开始尊重起来了,高贵的种姓代替不了大米和钞票,这倒是最现实的真理。总括起种种因素而言,在拘萨罗这个新兴的暴发户那里,像须达长者这样的人,也开始变得乐善好施起来。可能是须达早年也曾受苦贫苦折磨的困扰,他富裕起来后,见到贫穷的人们,总是忍不住会伸出援助之手。因此,大家都称他为“给孤独长者”,堪称是当时印度有名的大慈善家。

  但问题是,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还是种姓的如何高贵,最后终难免不了要生病,要去朝见永远的主人。须达长者就是在大家都赞叹不已的前提下,患了重病,似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是他即使处于生命的尽头部分,他仍旧忘不了遣人去问候佛陀。佛陀听后也请来人带去了他真诚的祝愿——可知佛陀对于须达长者的病情并不是很了解。这位使者从佛陀所居的地方出来后,就到了舍利弗尊者的居所,说明了来意。他说:“长者给孤独至心欲见尊者舍梨子,然体至羸乏,无力可来诣尊者舍梨子所”——长者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请您舍利弗老人家大发慈悲,亲自前往探视一下长者吧!

  撇开信仰的成分,其实舍利弗与须达长者的私交都很不错,舍利弗很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大家都他都很敬重;而须达长者又是那么得乐善好施,个人也很讲修持,因此二人都是广为人知的重量级人物。既然长者患病了想见舍利弗一面,无论是于情于理上,都应该去看看才是。

  话说到了第二天,舍利弗就著衣持钵,往诣长者给孤独家里。长者一见舍利弗来了,就打算起身迎接,但被舍利弗及时制止了:“长者莫起!长者莫起!”待坐定之后,舍利弗就开始询问起长者的病情如何。须达长者听后叹了口气,对舍利弗说:“所患至困,饮食不进,疾苦但增而不觉损”,意思是说他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几乎到了病入膏肓的田地。舍利弗听后,连说:“长者莫怖!长者莫怖!”然后他一口气前后重复了十次,而每次所说的原由都更进一层,让我们来看一下:

  1、上信。“若愚痴凡夫成就不信,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今日无有不信,唯有上信。长者因上信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上信故,或得得斯陀含果,或得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我们先分析一下,从这段话中,我们可得出第一个结论,即须达长者已证得四果罗汉的第一果,即须陀洹果,预流果位,也就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圣域的大门,在今天的我们看来,已是十分地不简单的啊!第二个结论,就是遇痴凡夫如果不信善恶之法,也就是没有因果观念,任意任恶,那么极有可能死后会坠入地狱。第三个结论,因信,或“上信”,会生起行善之心,便会忘却苦痛,而生起极大的快乐;如此一来,便可证得斯陀含或阿那含果位。就是说,须达长者已处于“上信”的阶位上,他所行的善举,都是“上信”的自然结果,因此,舍利弗将他定位在“须陀洹”的果位上,已经不是任何愚痴凡夫所能比拟了。

  2、善戒。持恶戒,坠地狱;守善戒,灭苦痛,生极乐,以及得斯陀含和阿那含果。

  3、多闻。长者无不多闻,唯有多闻;多闻可以灭苦痛,生极乐(后略)。

  4、惠施。长者无有悭贪,唯有惠施。

  5、善慧。长者无有恶慧,唯有善慧。

  6、正见。长者无有邪见,唯有正见。

  7、正志。长者无有邪志,唯有正志。

  8、正解。长者无有邪解,唯有正解。

  9、正脱。长者无有邪脱,唯有正脱。

  10、正智。长者无有邪智,唯有正智。

  真是“良言一句三冬暖”啊,听过舍利弗对于自己切入肌肤的分析之后,这位须达长者竟然不医而愈。他听后心里觉得很舒服,浑身上下都透彻清凉。起初见到舍利弗时,他连坐起来的气力都没有,现在,他竟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正常人起床那般康健。他坐起来后,就开始对舍利弗大加赞叹:“善哉!善哉!为病说法,甚奇!甚特!尊者舍梨子,我闻教化病法,苦痛即灭,生极快乐。尊者舍梨子!我今病瘥,平复如故。”就是说我听了你舍利弗的说法之后,我的病一下子就好啦!在这里,我们需要分析一下舍利弗所讲的十个方面的内容之要点。所谓“上信”,就是恒久而坚定的信念,这个信念,就是“行善止恶”的信念,也是对佛法僧三宝所生起的信念,这是一个最基本的修行功夫,没有信念,其他一切都是免谈。其余的诸如善戒,也就是持守好的戒条,不是让我们去持守坏的邪恶的戒条。有些人或许有个疑问,所谓戒,通俗地讲就是规矩,犯了规矩,就会受到条文以及道德律法的惩处,这个惩处有时是肉体上的,有时是经济上的,而更多的则是倾向于精神方面的。比如喜欢写毛笔字的人,你给他立个规矩:从此以后不准写毛笔字——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惩罚;喜欢带兵打仗的将军,你让他去种田,从此远离硝烟,他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当然,这种惩罚有时很难区分善恶。而有些戒条则是邪恶性质的,比如我们见到佛经中记载着一个大恶人,喜欢用人指作花鬘,并且还立下了誓愿,立了规矩,这就是邪恶的戒条。电视剧中时常会出现一些魔教里都有各种种样的邪恶的戒条,就是很好的注脚。

  关于惠施,也就是布施。惠是恩惠,也可以理解为有技巧的恩惠。比如有的人自尊心很强,虽说一贫如洗,但是他很有骨气,“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有的人宁愿渴死饿死,也不会接受别人无端的施予。就是说,布施也要讲究个技巧问题。我菩萨道的六度法门之中,我们讲到布施,总会讲“财施法施无畏施”,但对于布施的技巧问题则很少提及。需要注意的是,布施是急人所急,当别人确实需要帮助时,我们适时地伸出援助之手,那是功德无量的事情。我们要做雪中送炭,至于锦上添花的布施,还是慎重为好。毕竟我们的出发点是通过布施,帮助别人恢复生活的信心与动力,而不是滋长人家的惰性与依赖心理。而且,布施作为一种从心生起的善举,决不能赶时髦,搞应景行为。在布施之前,大造声势,又是请记者又是请媒体,搞得锣鼓喧天,兴师动众;等到布施行为一结束,就偃旗息鼓,从此杳无音讯。总之,布施(或者说慈善)是一个大话题,需要深入思考。

  关于善慧,就是充满智慧,而恶慧,通俗地讲就是没有智慧。那么能不能将“善慧”理解为“善好的智慧”,而将“恶慧”理解为“邪恶的智慧”呢?这个问题我还不能下结论。多佛法的角度理解,智慧本身就是好的,如果将智慧分作好坏二等,那么就有些荒谬。当然,也有一个叫“善慧地”的名相,就是指十地菩萨的第九地,谓“此地已得法无碍解、义无碍解、词无碍解、乐说无碍解等四无碍解,能遍十方,以一音演说一切善法,使闻者生欢喜心;又于力波罗蜜行中,断除利他门中之不欲行障,证得智自在所依真如”(《佛法大辞典》)。看来这个善慧地层次太高,而须达长者也就只是获得了四果罗汉的初果,距九地菩萨还差得很远。不过有一点我搞得不太清楚,罗汉的果位与菩萨的果位,二者的异同究竟有哪些?一般来说,罗汉是注重自利,菩萨是自利利他。除了这两点,在修行次第上,还有哪些不同之处?如果哪位方家知晓,敬祈赐教。但是有一点需要提醒,就是我不喜欢看祖师大德们的高“论”,我喜欢看到原典。就是说,哪位大德在分析“罗汉与菩萨的异同”时,务必请从经典中找到根据,你最好别跟我扯什么“某某论”怎么说,我不会理会那一套。

  关于后五点,即正见、正志、正解、正脱、正智,大体上就是八正道的一些内容,不过还是有些不同。例如正志,可能用“正确的志向”来解释会妥贴些;而正解,有的人说就是“正觉”;而正脱,也就是正确地解脱——解脱之道有正确与不正确吗?对于这个问题还需进一步思索;而正智,其层次似乎在上述各名相之上。如果将八正道外加正智与正解脱,则构成十无学法。关于正智,一般是指无学位所成就的无漏尽智及无生智。《俱舍论》卷二十五说:“正脱正智其体是何?颂曰:‘学有余缚故,无正脱智支,解脱为无为,谓胜解惑灭,有为无学支,即二解脱蕴,正智如觉说,谓尽无生智’。”此正智即以尽智、无生智为体,唯无学位能成就之。如果按照这种理解,那么也不大对劲,因为经文讲得很清楚,此时的须达长者也就一果预流阶位,如果将他抬到了十无学法的第九位,显然是抬举了这位给孤独长者。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为这是舍利弗的一种方便说法的门径,不必过于认真地去抛根究底。

  接下来,给孤独长者述说了自己信仰佛教的一些缘由,并且述说了自己是如何地恭敬佛陀,如何地起建祇园精舍。关于这些,我觉得不必多讲,大家都很了解,就没必要再去炒冷饭了。我想说的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建造精舍的最初动机。为什么要建精舍呢?根据这部经典的记述,其中有一段对话,我们需要注意一下。须达长者在王舍城见到佛陀后,佛陀就问他:“舍卫国中有房舍未?”须达就回答说:“无有房舍。”佛陀说说:“长者当知,若有房舍,比丘可得往来,可得住止。”也就是说,建立精舍的最初动议,是为了方便比丘们的“往来住止”,就是提供一个临时的寓所,它好像行脚僧行到某一地方,到附近寺院里去挂个方便单,图个栖身之所。

  第二,精舍的建造,与舍利弗有莫大的关系。经中记载说“世尊即差尊者舍梨子,遣尊者舍梨子令见佐助”,“与尊者舍梨子俱往至舍卫国”。也就是说祇园精舍从选址到最后落成,再到内部布置装修,都凝聚了舍利弗的心血——他是图纸的最高设计者和最高的监造者。因此我们在别的经典之中,当佛陀到王舍城的竹林精舍去游化时,往往会把祇园精舍交由舍利弗去打理。佛陀高度器重舍利弗的原因,除了舍利弗的威望之外,还是就是他是建造精舍的大功臣,这一笔需要大书特书。

  第三,关于祇园精舍的规模。这部经典中说“吾于此处造立门屋施佛及众”、“我即于此夏起十六大屋、六十拘絺”。这句话就是说,大的房屋共有十六幢,仓库共六十间。《大唐西域记》里对此记载较为详细,但是多少有些出入。

  那么最后还需要探讨的一个问题,就是本文开头所提出的,即从经典中,可以看出佛陀对于患病与医治的看法。从相关的佛经记载来看,佛陀对于患病的态度,自然是有病就要看医生。我们在佛经或佛传中,有时见到佛陀亲自为弟子们煎药并嘘寒问暖。早期的佛教可能受到了苦行风气的影响,对于色身并不是很重视,比如在《阿含经》中我们不止一次地看到佛陀对于个别弟子追求物质享受的呵斥,主张衣不在多,够穿即可;食不在美,饱餐即可。而佛陀和弟子们每每遇有小恙,名医耆婆总是会及时赶到,并给予诊治——我们从来也没有看到佛陀拒绝看医生的记载,可见佛陀对于医生不仅不排斥,相反还予以高度的赞叹。

  但是,佛教是一门高超的心理医术。佛陀在赞叹医生之时,积极引导弟子们要从心理上或从思想意识上对于我们的色身疾病进行对治。比如说佛教中的禅定——这个禅定,和后来的禅宗所主张的禅定有些区别,我是指早期佛教所主张的禅定,就是主张调息与调息,来达到治愈外在色身疾病的目的。不仅如此,后期的佛教甚至提出了“病由心起”的观点,这个“病”,不是指烦恼无明,而是我们身体四大不调所引起的疾病。那么,在这部《教化病经》中,须达长者卧病在床,简直要到了死亡的边缘,这在佛经中是明确记载的。那么,我们需要提出的问题是:须达长者的疾病,是由于心生呢?还是由于色身本身所引发的呢?作为当地先富裕起来的长者,既然病成这样,前来探视诊治的名医估计也是为数不少,但是效果不大。可以说,须达长者在万般无奈的前提下,就请舍利弗去看看他。他请舍利弗去探视的动机是什么?是临终嘱托?是最后一次探讨佛法?还是请舍利弗去帮忙把脉?与那个陀然有所不同的是,陀然临终前,是舍利弗主动去探视的,并为之说法;而这次舍利弗是应须达长者之请前去看望的。从经中“长者给孤独至心欲见尊者舍梨子”这句话来看,须达长者是真心想见舍利弗一面。为什么想见他呢?我私下想,第一,须达长者与舍利弗私交甚好,二人在一起共事又那么长时间,临终之前想见见老友,这是很正常的;第二,须达知道自己似乎病入膏肓,想在临终之前,再一次听听舍利弗给他说一次法。这点我们在经中可以看出来。须达使者第一个去拜见佛陀,向佛陀请安,但是并没有提患病之事。因为须达知道,自己不能亲自前去拜会佛陀,而又不好意思祈求佛陀来看望他,于是他就想到了舍利弗。既然不好意思请佛陀劳驾,那么请老友舍利弗,还是有一定希望的。第三,须达对自己的病情或者说病根似乎还不太了解,他请舍利弗来,一方面想听闻佛法,而另方面则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请舍利弗为他分析一下病因,可能会对疾病好转有所帮助。舍利弗以智慧第一而著称,对于寻找须达患病的病因,应该不是什么大难事情。

  经过舍利弗的十点分析,果然把病根给找出来了。找出了什么病根呢?就是上面所说的十点。而与上述十点相反的,经如不信、恶戒等,则会堕入地狱;而你给孤独长者呢,广行善事,多作布施,好事做尽,坏事一样也没有,还会忧愁死后堕入地狱里去?具备了上述十点,不仅能灭除苦痛,而且还会“生极快乐”,能证得二果或三果。舍利弗在这里,看到了问题的实质,即须达长者对于善恶果报的疑虑,以及对于死后堕入地狱的畏惧。经舍利弗这么一化解,他的病自然也就不医而愈。可以说,舍利弗在这里,所施的是一剂安慰药,是一剂宽心药。这剂药对于须达来说,可谓是及时雨,疗效显著。从这个意义上讲,须达所患的乃是心病,或者说是心理方面的疾病。如果把病根去除了,身体自然也就痊愈。因此有经验的医生,总是会把病人的病因查清楚,这样对症下药,自然是见效快,康复率高。久而久之,便被人们誉为“神医”。

  佛陀是大医王,舍利弗可谓已达“医神”的境界……

  (2009年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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