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白佛言：世尊！诚如法王所说：觉缘遍十方界，湛然常住，性非生灭。与先梵志裟毗迦罗所谈冥谛，及投灰等诸外道种，说有真我遍满十方，有何差别？世尊亦曾于楞伽山，为大慧等敷演斯义，彼外道等，常说自然。我说因缘，非彼境界。我今观此，觉性自然。非生非灭，远离一切虚妄颠倒，似非因缘，与彼自然。云何开示？不入群邪。获真实心，妙觉明性。佛告阿难：我今如是开示方便，真实告汝！汝犹未悟，惑为自然。阿难！若必自然，自须甄明，有自然体。汝且观此妙明见中，以何为自？此见为复以明为自？以暗为自？以空为自？以塞为自？阿难！若明为自，应不见暗；若复以空为自体者，应不见塞。如是乃至诸暗等相以为自者，则于明时见性断灭。云何见明？阿难言：必此妙见，性非自然。我今发明，是因缘生。心犹未明！咨询如来，是义云何合因缘性？佛言：汝言因缘，吾复问汝，汝今因见，见性现前。此见为复因明有见？因暗有见？因空有见？因塞有见？阿难！若因明有，应不见暗。如因暗有，应不见明。如是乃至因空因塞，同于明暗。复次，阿难！此见又复缘明有见？缘暗有见？缘空有见？缘塞有见？阿难！若缘空有，应不见塞。若缘塞有，应不见空。如是乃至缘明缘暗，同于空塞。当知如是精觉妙明，非因非缘，亦非自然，非不自然。无非不非，无是非是。离一切相，即一切法。汝今云何于中措心？以诸世间，戏论名相，而得分别。如以手掌，撮摩虚空，祇益自劳。虚空云何随汝执捉。

【分义】阿难惑此妙觉明体为自然性因缘生。佛告言：若必自然，自须甄明，有自然体。你观此妙明见精，非以色空万物而有自体，不但无相，亦无自体。无自然体故，非自然有。妙觉明体，非因缘性。因缘生法，皆是幻妄。若妙觉明体，从因缘生者，即是幻妄称相。是故当知，如是妙觉明体，非因非缘，亦非自然，无非不非，无是不是。离一切相，即一切法。相者，谓一切情计之相。法本无差，情计成过。诸情遣尽，法法元真。若以世间名相，言说思维分别妙觉明体为因缘生，为自然性。则犹如以手撮摩虚空，祇益自劳，有何益乎！

【先梵志】名劫毗罗，为外道六师之元祖。自谓其种从梵天生，自然四德造十万偈，主张真性冥冥体非生灭。

【投灰】即苦行外道。不知阿赖耶识惑润轮转，妄谓身中有一神我，常在不灭，处处受生，遍十方界。

【楞伽山】此云不可往。山在大海中，佛为大慧菩萨在此说《楞伽经》，明诸因缘，破彼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