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严法师:放下、放下、再放下--中国佛教法师开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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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严法师:放下、放下、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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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心,总是向外追求、追求、追求;修行则让我们练习放下、放下、放下。把一切放下,没什么好追求的,到最后,内心无有恐惧,没有什么是不安全的,不需要找避风港,这才是最好的归属。换句话说,我这个“没有归属的归属”,并不是在虚无缥缈之中寻找一处归属,而是现实生活之中,任何一时一处,都是我的归属,即使大风大浪,也是我的归属。 

人生的踏实感来自信仰

龙应台:法师您是否曾有寂寞的经验?对您而言,什么叫做寂寞? 

圣严法师:寂寞有不同的层次,如思想上的寂寞、情感上的寂寞,和修行上的寂寞。 

    思想的寂寞,就是思想、观念上的知音难逢;情感的寂寞,是生活之中缺少伴侣,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或者没有情感的伴侣,自己一个人孤单生活。 

    另一种是修行的寂寞,譬如闭关修行,需要一个孤立寂寞的空间,不受外在环境干扰,才能好好往内心去探索、体验。这样的修行,别人看起来很寂寞,但修行者自身却觉得很充实、踏实、安定,而且烦恼少。

    修行的寂寞是最高等的寂寞,释迦牟尼佛的修行也是寂寞的修行,这对修行人是必要的过程。现在的台湾、西藏,以及泰国、缅甸,都不乏闭关的出家人,或者在森林中修行的法师,他们看起来似乎很寂寞,但他们的精神其实非常充实、愉快。

龙应台:您提到闭关修行,其实并不寂寞,反而很充实,但是如果没有信仰,可能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圣严法师:没有信仰的人生,就没有落实感、踏实感,也没有未来感,那样的人生很空虚。 

    空虚与寂寞,事实上是一体的两面。没有将来的希望,没有生命的踏实感,没有人生的着力点,所以空虚、寂寞。有了信仰以后,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而与诸佛菩萨常在一起。譬如我闭关的那六年,人家看我是独自一人,对我来讲,我是跟过去、现在的无量无数诸佛在一起。 

    可能有人会说,当他阅读之时,也与书中人物在一起。假设书里的人物是孔子、孟子,那不就等于每天和孔子、孟子对话?可是,孔子、孟子会经常保护他,跟他在一起吗?话虽如此,一般人实际上不会有这种感受。但是信仰确能让我觉得,诸佛菩萨恒常跟我在一起,不管何时何处,我都觉得很安全,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龙应台:有没有什么时刻,您会对自己有所怀疑?譬如对自己的作为、处境,或者生存的状态产生怀疑? 

圣严法师:怀疑的原因,是自己走过的路、说过的话,以及自己的未来没有确定感,实际上就是没有信心,对过去的价值没有信心,对未来的自信也不足。

    已经过去的事,不需要后悔。后悔代表否定自己从前的作为、过往的价值,觉得不正确,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于现在热切投入、非常坚定的事,可能几年之后也会后悔。过去的错误,可以反省、可以忏悔,但不是后悔。忏悔是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告诉自己从此不再犯;知道当时的环境就是那样,不需要后悔,否则往前的路也会跨不出去。

    人对自己存疑是正常的,但不需要否定自己的过去,否则无法继续往前走;不往前走,那就永远没有出路。我还是鼓励你继续写作,但信仰部分要加强。

龙应台:我自己有许多疑问,都与信仰相关,就是关于生死这门课。我感觉到,如果这个问题继续追索,就会让观察社会、写作文章这件事,显得不重要,我觉得自己会因此停止写作。因为一旦觉得生死才是真的课题,眼前所见的国家发展、社会现象,便会显得无关紧要。我是一个作者,如果觉得这个议题无关紧要,是不可能会去写的。把柴火拿掉,火是点不成的,我现在很接近这种状态。不过既然要探索,就一定要继续深入,我不可能为了保留写作而停止探索。 

圣严法师:如果是这样,你会成为一个大修行人,以你的才华,可以有另一个面向的发挥,不是写作现实层面的关怀,而是永恒的关怀。 

龙应台: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一旦你开始去探索永恒的关怀,那么眼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显得虚假、次要。 

圣严法师:现实的状况是,你的时间就这么多。当你选择探索永恒的关怀时,现实的关怀就必须放弃。像我是个和尚,只能做和尚的本分工作,有些人希望我也能扮演其它角色,但对我来讲心有余而力不足。

 

信仰必须从实践开始

 

龙应台:你现在弘法工作做得非常好,但是弘法工作的成功,并不代表您个人面对这个大宇宙的修行功课已经做完了,对不对? 

圣严法师:你这话是正确的。我们讲修行菩萨道,一定是从体验生命的本质开始,生命才能踏实。如果生命不踏实,去做社会关怀、社会工作,那会有问题的。 

    我对生命的体验,是跟修行的信心连在一起的,然后推及到各种社会关怀工作。与一般公益团体的做法不同,我们提供的是永恒的关怀。一般的社会服务、社会运动,多半给予现实上的关怀,而我们重视的是,从现实生活到永恒的生命,都需要关怀。例如临终关怀,我们会给予佛法,告诉临终者和家属永恒的生命是存在的。家属接受这样的观念之后,对往生者会有怀念,但没有恐惧,也不会有失落感。 

龙应台:这还是属于您为社会付出、对社会关怀的层面。以一般人来说,除了现实的社会层面,还有一种自己对于永恒的探索。譬如我的社会层面是写文章、教书,或者办基金会;对您而言,弘法、教育与临终关懐这些事,也还是属于社会关怀的工作。我要问的是,您个人对于永恒探索的这一部分,所有的疑问都已经找到答案了吗? 

圣严法师:对我来讲,这部分是不会有疑问的,因为我自己不会有怀疑。我只要一点通,就全部都通,这种经验和感受是愈来愈深的。当然,我的信心也和服务人群有关。当社会上有愈来愈多人接触到法鼓山的观念和方法,而在生活中多一些自在、少一点烦恼,那就是最好的成果,这时候,我对自己的信心就会愈来愈强、愈来愈深。 

龙应台:所以,您的探索不是一路愈走愈深,不是很多疑问一个一个解决,永无止境地,前面的问题会不断地、持续地冒出来,而是“一点”通,全部通。突破一个点之后,就是一片平地了? 

圣严法师:通了以后,还会有成长。通的意思,一种是佛法观念的通彻,一种是修行经验的通达。观念的通,是我对基本佛法的认知;修行的通,则属于内心的经验。内心的经验一旦通透以后,就不会消失,而是继续地成长。 

    因此,我可以把自己的经验贡献出来,让其它人也得到利益,于是我的信心更加深了。跟人互动的时候,我自己的修行也在成长中,就是所谓“教学相长”。现在我办教育,带着我们的团体,我自己也在成长。如果我关起门来打坐、看书,不一定有这样的成长。

龙应台:您这个“通”的境界,让您在宇宙之中有种很安定、很清澈的归属感,是这样的吗?但是我想请教,这个清澈,与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乡下老农,他可能没有很多疑问,生活中一样感到安定的归属,其间的差别在哪里? 

圣严法师:我是“没有归属的归属”,不追求归属,就是最好的归属。以修行来讲,初入门者是需要有归属感的,要有实践的方法,所以法鼓山提供了长短期的念佛、打坐课程,从念佛、打坐的练习中,把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我们的心,总是向外追求、追求、追求;修行则让我们练习放下、放下、放下。把一切放下,没什么好追求的,到最后,内心无有恐惧,没有什么是不安全的,不需要找避风港,这才是最好的归属。换句话说,我这个“没有归属的归属”,并不是在虚无缥缈之中寻找一处归属,而是现实生活之中,任何一时一处,都是我的归属,即使大风大浪,也是我的归属。

    我还是要强调,信仰必须从实践开始。实践的时候,自然会产生身心反应,但不必在意,也不要执着。有了一定的修行体验之后,身心反应也就无关紧要了。以我来讲,现在我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当成是妄想、幻觉,因为我知道追求身心的反应,反而是一种累赘,这是你现在没办法了解的事。总之,信仰需要实践,实践就会有体验。当你自己感觉到了,你不得不相信。

龙应台:您是要告诉我,像我这样的人,一开始先要把所有理性的逻辑放下,去接受信仰,有了体验之后再说,是这个意思吗? 

圣严法师:还是要试探,不要一下子左手放开,右手也接不上来。试试看吧﹗不要弄得两边都落空。 

龙应台:现在许多知识分子都信佛了,跟朋友聊天的时候,他们觉得我特别不开窍,没有智慧。 

圣严法师:知识分子很难开窍。 

龙应台:因为知识分子的“我见”特别深、特别固执,是不是?

圣严法师:对知识分子来说,“我见”就是理性主义。中国的读书人学佛的很少,特别是文史哲领域的学者,他们也许懂得很多佛学,但不会来学佛。

龙应台:这是知识分子的理性主义特别强,那西方的知识界呢?他们的态度是不是也一样? 

圣严法师:对于信仰,东西方知识分子的态度很不相同。中国的知识分子主要受儒家影响,对佛教保持距离,西方的知识分子则多数都有宗教信仰。还有,现在中国的知识分子之中,学理工的人反而容易学佛,因为他们重视实证,即使理论上可能还不通透,但是方法对他们有用,他们就会相信,譬如现任台大校长李嗣涔,他是一位科技人,但他对宗教不否定,而且有深入的体验。

龙应台:是吗?反而是学人文思想的人,不容易进入佛教﹗但是请师父不要“放弃”我,我对宗教的心是开放的。师父建议我怎么开始探索宗教呢? 

圣严法师:建议你先看几本佛书,有机会也要开始实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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